戴慕竹:2015年的答卷:读了36本书

20160103
生于战国,当见庄子;生于魏晋,当见嵇康;生于唐,当见李白;生于宋,当见东坡;生于清,当见雪芹;生于民国,当见鲁迅。而现代,我谁也不想见,认识你们足够。这一年的文字,希望不会辜负你们。

一年,以四季划分亦可,以日历划分亦可,以时针划分亦可,而我以书划分,亦未尝不可。除去一些特辑,今年读了36本书。世界人均读书量排名前5位的国家是:俄罗斯54本,以色列50本,德国47本,日本45本,奥地利43本。于是顿悟:原来经济水平与阅读量成正比呀。我悄悄地蹲在墙角,一壁计算着心理阴影的面积,一壁眼眶中盈溢着泪波:我拖了国家的后腿阿。

假如恋爱是人类的必需品,友谊则属于奢侈品。所以亚当只有夏娃,而无朋友。幸甚幸甚,与亚当相比,我是“土豪”无疑,身边总有几个贴心的朋友,每当在我偷懒的时候,督促我写作,并帮我分享,点评;甚至送我书籍,使我免去素材枯竭之危。生于战国,当见庄子;生于魏晋,当见嵇康;生于唐,当见李白;生于宋,当见东坡;生于清,当见雪芹;生于民国,当见鲁迅。而现代,我谁也不想见,认识你们足够。这一年的文字,希望不会辜负你们。

我实在很喜爱中国的文章。

李白的诗是泼墨山水,杜甫的诗是工笔楼台,苏东坡的小品是碧玉把件;鲁迅的文章是肃穆的樟木箱子,张爱玲的小说是一袭妖娆的旗袍,沈从文则是一册卷轴,展开来是一座一座吊脚楼,绕楼的曲廊是满腹的心事。他们下笔,落花流水皆是文章。

少年时爱诵《古文观止》,至今仍受用不尽。《古文观止》是汉语里的“少林寺”,不进去磨砺一番,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汉字工作者。如今的白话文,一白到底,中不中西不西,美其名曰中西结合,其实是怪胎。归根到底是古文底子太弱,千文一面。写字也是一门手艺,既是手艺,就得匠心对待,精雕细琢,不然出来的东西,连次品也算不上。

我自己也写不好文章。唯一满意的地方,就是尊敬汉字。竭力避免欧化句式,宁短勿长,宁拙勿巧,宁素勿奢,有了敬畏之心,写作才是仪式。而目前,我尽量把文章写得“好玩”,“好玩”是什么概念,我很难作出解释。康有为雄辨滔滔,可是不好玩;胡适博学洽闻,也不好玩;郭沫若有点好笑,茅盾全身上下没有“好玩”的细胞;周作人文章宗匠,终究也不好玩。鲁迅、梁实秋、钱锺书的文章,才是好玩。游戏笔墨,玩的是真性情,嬉笑怒骂中,显现的是真功夫,古今中外,做到的人不多。

只是限于才力,我终究离“好玩”越来越远。文字有的流于浮滑,有的流于艳丽,有的流于浅薄,殊难合意。我最喜欢的一篇是《真的勇士,敢于剁手》,而这一篇,恰恰不是书评。

钱锺书说:

“人生据说是一部大书。

假使人生真是这样,那末,我们一大半作者只能算是书评家,具有书评家的本领,无须看得几页书,议论早已发了一大堆,书评一篇写完缴卷。”

钱氏刻薄就刻薄在此,每当我下笔,这两段话总如芒在背。但正如钱氏所说,人生是一部大书,他的文章算是写在人生边上,那么光阴正长,我的书评是写在岁月上的眉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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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戴慕竹

我叫戴慕竹(个人微信号:dai830315),江湖人称慕哥或慕少,80后,人帅笔帅。平日工作忙,约一周推出一篇精品阅读。量少质优,因此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?阅读更多我的文章可以扫描文章最后的《且读且行》微信公众号二维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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